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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八章 修煉 (1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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染了血跡,衣服也被劍劃破了好幾處,傷口處的血染紅了一塊又一塊。

“讓開。”拉開呆若木雞的釋迦明塵,蹲下,直接拉起釋迦明輝的手給他把脈。

“你不是醫術最好的嗎?你救他!你救他啊!”寧清滿是鮮血的雙手扯著安傾冉的鵝黃雲袖,滿是哭腔的沖著安傾冉嘶喊。

“我盡力。”安傾冉喉嚨幹澀的回應寧清,心中苦澀一片,她心裏也沒底,釋迦明輝的血已經幾乎流幹了,早就沒了氣息,就算救回,服用丹藥,也不可能起死回生,很多功能已經損壞,最多只能回光返照。

安傾冉回來了,她的醫術是最好的,如果連她都救不活的人恐怕世間也沒人能夠救活釋迦明輝了。

這個時候也只有安靜,在安傾冉給釋迦明輝全身插滿銀針,用各種丹藥服下,最終還是醒了過來。

安傾冉退出三步,給釋迦明塵說話的空間,安傾冉知道,這個時候,釋迦明輝最想看到的人,就是釋迦明塵了。

顫抖的睫毛終於打開,引來寧清激動的聲音,寧清的手抱著釋迦明輝的頭,激動的湧現淚花,“醒了。”

雖然安傾冉很不想潑冷水,但還是要說明,“我封閉了他身上所有的經絡,強行激活他的大腦,你們大約還有一炷香的時間和他說話。”

“一炷香...”激動的寧清歡喜的表情瞬間僵硬。

醒來的釋迦明輝看了看了一眼寧清,又將視線轉向釋迦明塵,蒼白的嘴唇顫抖著,好像在說些什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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釋迦明塵眼底流露出許些的不情願,站在原地,冷冷的看著釋迦明輝,沒有要上前的意思。

安傾冉不再冷眼旁觀,聲音冷漠,“你到底在想什麽,他是你哥哥,這是最後一面了,難道不能好好地告別嗎?”

“告別嗎?我跟他沒什麽好說的。”淡漠的吐出這一句話,帶有情感,卻無同利刃,鋒利的刺在知情人的心頭。

釋迦明輝還是看著他,看著釋迦明塵,嘴裏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說什麽。

釋迦明塵別開眼睛,釋迦明輝也只能眼帶遺憾的看著釋迦明塵的後腦勺,釋迦明輝知道,身處危險,受傷死亡都是可能的,只是最終的最終他還是沒有告訴釋迦明塵真相,這真相此時並不重要,他只是想釋迦明塵能再喊他一聲哥哥啊!

如同以前一般,親昵的喊他哥…寧清將頭湊近他的唇邊,才聽見輕的幾乎沒有的聲音在不停地重覆明塵兒戲。

“他只是想看著你,就算你不願意過來,起碼讓他看著你啊!”寧清抱著釋迦明輝的頭,沖著釋迦明塵大聲的說。

在這樣的僵持之中,已經過了半柱香,安傾冉一扯釋迦明塵,將他轉回釋迦明輝的那一面,“躺在這裏的是你哥哥,失去了他你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!最後的道別你都不想嗎?”聲音裏已經沾滿怒氣。

釋迦明塵就算轉過身也不看釋迦明輝,臉上全是強硬的固執,“他死了才好,爹娘的仇就報了!!”

話音還沒落下,“啪!”一聲響徹營帳的聲音在眾人上方回旋,釋迦明塵的臉上出現一個紅色分明的巴掌印,嘴角流下一絲的血跡。

釋迦明塵驚愕的看著安傾冉,似乎要把眼睛都驚出來,眼神在問你憑什麽打我?

“好,釋迦明輝不給你真相,我給你!”安傾冉剛才打人的那只手藏在袖下不住的顫抖,不是痛,是氣,氣到打鬥,不能控制。

“什麽真相。”釋迦明塵聽到所謂的真相兩個字的時候,眼神一閃,無措…

有什麽秘密是他不知道的?

直覺告訴他,這個秘密他承受不起…

安傾冉左手指著地上動彈不得的釋迦明輝,“你覺得你爹娘是釋迦明輝害死的嗎?錯!”這個錯字安傾冉說的尤為的大聲。

“是你!因為你!他們才死的!你身上天賦沒有覺醒,卻有足夠封印魔族的力量,魔族的人發現,你父母為了保護你才死的!你在看看地上這個人!你看著他!”安傾冉嚴厲的呵斥。

順著安傾冉的指頭,看向那個男人,心中已經波瀾洶湧,“不是的…不是這樣的…”

釋迦明塵不信,這不是這樣的,明明,明明他就看見釋迦明輝那些劍,爹娘躺在地上,是這個男人殺了爹娘!是他!

“你看著他,知道他為什麽躺在這裏嗎?!因為你!都是因為你!”安傾冉堅定的重覆告訴釋迦明塵,鄭重的說著接下去的話。

“他知道所有真相,知道你父母都是誰殺死的,為什麽被殺死,他卻還是選擇吸引敵人所有的註意力,跟你吵鬧都是為了遠離你,才能保護你,他的天賦根本沒有那麽厲害,他拼命讓自己變得更強,默默在私下苦練玄靈之力,是為了讓敵人更加相信他們想的沒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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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將自己推到風口浪尖,將自己變成眾矢之首,他早就做好了這一刻的準備,全是為了你,現在!你連最後的道別都不能成全嗎?!”安傾冉咬牙,只要釋迦明塵敢說是,她絕對要殺了他,管他什麽再現釋迦伽諾的天賦,去他的釋迦一族真正的新星。

挺安傾冉說完,釋迦明塵一臉的不敢置信,看著釋迦明輝,忘記了動作,直到寧清大聲的喊:“明輝!你別睡!別睡啊!”

釋迦明塵這才如夢初醒,滿臉慌張,“哥!”一聲哀嚎,人已經朝著釋迦明輝撲了過去,抱住釋迦明輝的身子,湊到他的眼前。

可惜,釋迦明輝的睫毛已經閉上下睫毛,眼角劃過一道水痕,嘴角輕揚。

他還是…聽見了…

在這一刻,釋迦明輝真正的閉上了眼睛,心中沒有仇恨,居然能這麽的痛!釋迦明塵眼睛緊閉,一條清流劃過他得臉龐。

被寧清猛的一推,釋迦明輝坐在地上,沒了動作,朋友寧清罵他,“他死了你開心了嗎?啊!我從來都不能理解,為什麽他要那麽護著你,他說你是他弟弟,最親最疼愛的弟弟啊…”

寧清泣不成聲,他是雄性,卻也哭的比女人還放縱,寧清緊緊抱著釋迦明輝,將他的頭按進自己懷裏。

釋迦明塵呆楞的坐在地上,傻傻的看著那句屍體,腦中回應無數的這個男人的死皮賴臉,簡單易怒。

在知道一切以後,他發現,原來釋迦明輝的所作所為都有些若有似無的刻意,故意逗他生氣,故意讓自己愈加的討厭他,故意接近他,為的也是保護他。

這真相太讓人痛苦了,耳邊傳進一聲聲的指責,“若不是你,他會是一個優秀的男人,能隨心所欲的做自己,就是因為你,他才會過著不是自己的日子,時刻偽裝!”

安傾冉看著坐在地上的兩個男人,一個淚流滿面,一個一臉懺悔,閻子墨在她身側,輕輕的給她擦拭剛才那只打了釋迦明塵的手,低聲詢問,“疼嗎?”

疼?安傾冉搖搖頭,這怎麽可能會疼,釋迦明輝的死,安傾冉也很難過,她心底是敬佩這個男人的,他勇敢的將所有扛在自己身上,默默無聞。

在離開萬妖島的前一天,釋迦明輝來找過他,身上流露穩重之氣勢,跟她闡述了他和釋迦明塵之間的故事,並且說如果有哪天,他不幸被害,請求她能夠繼續保護釋迦明塵,姿態卑謙,懇求之意明顯,無奈安傾冉只能答應,誰讓她心裏已經認定,釋迦明輝足夠資格做她的朋友。

只是沒想到,這一天來的這麽快。

釋迦明塵面無表情的臉,低喃著,:“為什麽會這樣…為什麽…不告訴我…”他也因這個誤會痛苦了那麽多年,可是比起哥哥,他這些痛苦都算什麽…“都算什麽…”

寧清低沈著沙啞的嗓音,嘴唇親吻在釋迦明輝的額頭上,“為什麽,你就不能接受我呢!你照顧了我那麽久,就真的對我沒有一絲情意嗎?卻又為什麽喜歡把我抱在懷裏,還口口聲聲說你不可能愛上我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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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懂你們人類的什麽斷袖,能讓你那麽的生氣,可是我就是喜歡你啊,我不管什麽種族,什麽常理,我只知,在你救下我的那幾天,我的心也跟著你走了。”寧清的告白帶著淒淒涼涼的執著。

“我知道,你也是喜歡我的,為什麽你還是拒絕我…”為什麽,寧清陷入痛苦,他只是一個脫離了家的小妖狐,實力單薄,也不是很會討人喜歡,釋迦明輝卻到哪都抱著它,還曾對它說,“別擔心,我會幫你的。”

這一句話深深的烙進了他的心底,也因此,愛上了他,喜歡就要追求,寧清也明白,所以曾很多次的試圖告訴釋迦明輝,都被釋迦明輝裝傻充楞的轉移了話題,明知道他說的是什麽,釋迦明輝卻只字不問,絕口不提,“你可知,你撒謊的技術可不高明。”寧清嘴角一咧,強顏笑起來皺著眉頭。

蒼涼一笑,仰頭,手擦拭掉淚跡,努力的收拾心情,讓自己笑出一個他認為最好的笑容,“別以為,你死了就能什麽事都不管,你奪走了我的心,我還沒找你要回來,你怎麽可以走…”

寧清將釋迦明輝的頭放在地上,站了起來,目光看向各位,“我決定了,你們能幫我一個忙嗎?”

“請說。”閻子墨點頭。

“一會請將我和明輝葬在一起。”寧清清俊的臉龐笑了起來,好似輕松無比得正在說今晚我要和誰共進晚餐。

“你是要?”閻子墨蹙眉。

“我想好了,他以為他死了就能擺脫我嗎?怎麽可能,我要去找他。”臉上浮現出風輕雲淡。

“這麽做值得嗎?”安傾冉在一旁出聲。

“值得嗎?沒有什麽值不值得,如果今天的事情換做是你,你也會這麽做的。”寧清看著安傾冉,肯定的說道。

安傾冉沈默了,還沒說什麽,閻子墨就明白的勾起嘴角,“如你所願。”答應了寧清的請求。

“謝謝。”對閻子墨點頭,寧清走回釋迦明輝身邊,在他身邊坐下。

安傾冉走前一步,“寧清。”

寧清回頭。

“其實他是愛你的,他也許是因為自己深陷危險,不想你也一樣,才會拒絕你的吧。”不知道說些什麽,安傾冉還是想告訴寧清,雖然不知道他們兩人私下有什麽樣的情誼,但安傾冉女人的直覺告訴她,一定是這樣的。

“是嗎?謝謝你,那我就更應該去找他了不是嗎?”恍然大悟的寧清輕笑著,“我殺死後,妖丹如果出現,希望可以助你們一臂之力,我們會在謀一個地方給你們打氣助威的。”因為這場戰役,他們才能重逢,感謝所有出現過的人們。

寧清手中凝集出玄氣,在手中聚集,對著釋迦明塵說著最後一段話,帶著一點點的私心,帶著一點點的怨氣,又帶著一點點的期望,“你沒資格在明輝身前哭,活著,才是最大的痛苦。所以,你最好保住你那條被那麽多人愛著的命,好好的品嘗這種痛,也好好的帶著他們的期望活下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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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清將玄氣攻進了自己最脆弱的心臟,血瞬間噴了出來,嘴邊勾起一道笑,緩緩的躺了下去。

看著這一幕還沒回過勁來的釋迦明塵,眸子顫抖了幾下,是啊,他們都是為了讓他活著,他們都是因為他才死的,他的命不是自己的,他不能輕易的讓自己死掉,要活著嘗著這種痛,才是他的救贖。

釋迦明塵的牙關緊咬,忍住心頭的悲戚,他的哥哥死了,他不知道該恨誰,恨那些殺了哥哥的人嗎?他們已經被閻子墨幾人一人一招,撕成碎片,恨魔族嗎?不,他恨他自己。

為什麽沒有早點發現這一切,要他身邊的親人一個一個為了他而喪命,自己卻還在這世間茍延殘喘。

寧清死了,他身上發著橘色的光,一點一點的在他身體上方聚集,最終凝成一個橘紅色的炎珠,是妖丹。

幻淺白紗飛弛,裹住了那個妖丹,手一抖,已經回到她準備好的盒子裏。

蓋上盒子,幻淺將妖丹給了安傾冉,“請保管好它。”

安傾冉楞住,“這不是你們妖族的東西嗎?”交給她,是不是不太合理。

“寧清雖然是我們妖族的人,但是他是你的人。”言外之意,是寧清是他們一隊的,這妖丹自然也就是安傾冉他們的。

安傾冉接過,“我收下了。”轉身,走到釋迦明塵身前。

釋迦明塵擡頭望她,一臉茫然。

“你哥哥的死,我們也很難過,寧清說的沒錯,你要好好的活下去,帶著你父母和你哥哥的那一份活下去。如果想為他們報仇,那就變強吧!”說著安傾冉手上飛出一條白布,將釋迦明塵和寧清的屍體蓋住。

這個少年的內心崩潰,安傾冉是可以理解的,這是攤誰身上都不能夠接受。

安傾冉既然答應了釋迦明輝會好好保護釋迦明塵,那就不會食言,但是她不僅僅只是保護他,安傾冉要他親手為他的親人報仇,但前提,是他足夠強大。

強大的不止是修為,還有內心。

她尊重釋迦明輝和寧清兩人之間的感情,為了愛,就算是死,也不害怕,還記得寧清初見時,還是個膽小的尋求保護為的就是茍活一命的寧清,現在為了釋迦明輝,死對他來說,沒有絲毫懼怕。

他說的對,如果這事換做是她,她也願意同閻子墨而去,她和閻子墨的感情已經超越了生死,她相信,如果她死了,閻子墨同樣會如同上一世一樣,為她做同樣的事,她也能。

活著,比死去更加痛苦,有些情況,這就是人生,釋迦明塵就是很好的一個範本,被萬千寵愛,最後孤身一人,還必須茍延殘喘,這就是他的劫難。

安傾冉哀嘆一聲,“安葬你哥哥和寧清的事情,交給你,你能做好嗎?”相信就算寧清那樣說,釋迦明塵不配在釋迦明輝的墳前哭,可是,到死都寵愛著釋迦明塵的釋迦明輝,也很希望親手埋葬他的是他最愛的人吧。

“我...真的可以嗎?”他配嗎?釋迦明塵問自己這個問題...得不到答案。

而安傾冉淺淺的勾起一個弧度,看來寧清的話,讓釋迦明塵很介意,“你可以。”給予肯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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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跟他一起吧,既然寧清拜托了我,我也答應了。”閻子墨默默的走上來平淡的說了一聲。

安傾冉看了閻子墨一眼,“嗯。”

飯局就在這突如其來的事件中結束,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。

桌面上的美味佳肴,才零星的上了幾個,稀稀疏疏的擺在桌面上,精致卻已經沒了溫度,一如眾人,已經沒了吃飯的食欲。

各自回了臨時的住所,安傾冉回到人皇安排的房間,等閻子墨回來。

白色的營帳就在主帳的周邊,門口有士兵把守站崗,安傾冉踩上地上鋪著的獸皮,坐在了天狼皮質上的床邊,手扯過枕頭墊在身後,倒了下去。

“安傾冉啊安傾冉,你關鍵時候出去打什麽架啊...”安傾冉想,如果她沒有出去,如果在釋迦明輝血還沒流盡之前,她是不是可以有可能將他救回?起碼能保住性命。

眼睛一閉,安傾冉嘆了口氣。

這種事情誰能預料的到,沒有什麽早知道,沒有什麽應該不應該,安傾冉不信命,卻偏偏有那麽多的巧合。

躺了一會,閻子墨撩開門簾走進來,安傾冉坐起身,“都安頓好了嗎?”

“釋迦明塵挑了一處很好的地方,背山靠水,是個極佳的地方。將他們兩人葬在了那裏。”閻子墨走到中間的圓桌前,給自己倒了一杯水。

“我...”安傾冉沈著眉梢。

閻子墨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麽,“這不是你的錯,要怪就怪這戰亂,時局不對。”

“你也別多想了,我會讓幽冥的人給他們安排好下一世的,我們還是能夠再見到他們的。”安傾冉已經將他們當做了朋友,閻子墨自然會徇私,誰讓他護短呢...

“靈魂還在,就總有一天會再見的,他們倆還會有下輩子嗎?”安傾冉知道閻子墨說的什麽意思,冥界之主,神界帝君,想找到他的轉世,很簡單,只是需要時間而已。

“他們會有一段姻緣,我如此說,你可放心?”閻子墨勾唇,俊眉稍斂,笑意吟吟。

送了口氣,安傾冉才徹底放下,“那就好。”難怪閻子墨答應寧清的時候那麽爽快,原來是這樣,有些埋怨的看著他,“你都知道了他們以後會如何,幹嘛不告訴我,害我還一直耿耿於懷。”

閻子墨無奈,同坐在安傾冉身邊,攬住她的肩頭,“我這不是看釋迦明塵那小子不爽,想懲罰他一下嘛!”語氣裏有些討好。

“你怎麽那麽壞。”安傾冉一時間捂嘴笑出聲。

“難道你不想嗎?”

“想。”不可否認,她還是想整一整釋迦明塵的,不得不承認釋迦明塵被那麽多人所愛著,身在福中不知福,讓她作為旁觀者都看不下去的想要多管閑事。

天色已經暗淡下來,太陽帶走了留在這方土地的最後一絲光明,這一天什麽都沒吃卻也不覺得餓。

夜裏安傾冉待在營帳裏沒有再走出一步,煉制丹藥,閻子墨在旁邊陪著。

丹藥是時候補給一些出來了,接下去可能還會消耗很多,一晚上安傾冉練出了幾百上千瓶的丹藥,低品的丹藥一爐能煉出幾十顆,所以速度很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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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一早,釋迦明塵就出現在營帳之外,安傾冉撩開簾子,就看見釋迦明塵站在門口,頭上的發已經沾上了白露,應該在門口已經站了很久,臉色青白,看來是一夜沒睡了。

安傾冉有些詫異,“你想好了?是回釋迦一族還是留下了。”

“我要留下來!”釋迦明塵一臉決絕,褪去了一些稚嫩,多了一些沈穩。

“嗯。”安傾冉嗯了一身,轉身走進營帳,不一會,已經精神煥發的走出來,對釋迦明塵說,“跟我走。”

釋迦明塵乖乖的跟在安傾冉身後,一直走出駐地之外的小樹林,停下腳步,轉過身,面向釋迦明塵。

“你是不是很多事情想問我。”安傾冉手負在身後。

釋迦明塵點頭。

“你身上有一道封印,因為你以前還小,你身體裏日益漸長的玄靈之力你不能夠把控,所以你父母請了釋迦無邪將你體內的玄靈之力。”

“你說是爺爺封印的。”釋迦明塵楞住。

“是。”當時釋迦明輝是這麽給她說的。

“爺爺都是知道的,為什麽瞞著我。”釋迦明塵輕喃,為什麽都偏偏瞞著我,讓他成為最傻的人,爺爺最疼愛他,連哥哥都不及爺爺對他的寵愛。

“你想解開這道封印嗎?”安傾冉定定的看著釋迦明塵,她沒有義務也沒那個心思給他解釋那麽多為什麽,這些都要他自己去領悟。

“當然想!”脫口而出的回答,分外堅定。

安傾冉終於明白為何釋迦無邪臨走時要給她一張她看不懂的圖,現在她有些明白了,那是封印釋迦明塵的解封陣。

拿出一卷羊皮紙,交給釋迦明塵,“我對封印不了解,但是你既然是釋迦一族最有天賦的人,你一定看的懂。”

“這個...”釋迦明塵從自己的戒指裏也拿出一卷,也是只是一小部分的,加上釋迦明輝戒指裏的,剛好是一張完整的解封陣。

“看來你爺爺早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。”言外之意,是原來釋迦無邪間接的利用了安傾冉,真是個狡猾的老狐貍,看不出來人挺老實,算計人的時候毫不含糊。

不過也沒因為這件事生氣,安傾冉將羊皮卷塞進釋迦明塵的手裏,走到一邊樹下,“接下來看你自己的了。我在這片小樹林裏設了界域,這裏的事情傳不到外面,你可大膽的做你要做的事。”

界域,有些類似結界的東西,但是不同的是它不會阻擋其他人進入這個地方,而只是讓進入這裏的人察覺不到他們的玄力。

釋迦手中進抓著羊皮卷,手握成拳,心意決然。

看了一眼安傾冉,她在樹下打坐,眼睛閉上,已經進入了修煉。

將三塊羊皮卷鋪在地上,細細研究,原本他手裏的三分之一他研究了很多年,一直沒研究出來,只知道是塊殘陣。

現在陣法齊全,理解起來容易很多。

沈浸在探索陣法玄妙之中的釋迦明塵,眼中的驚奇越來越多,欣喜也越來越多,天色漸漸已經一晃而過,黃昏遲暮。

安傾冉睜開眼睛,見天色已深,釋迦明塵還沒研究出來,走上前一拍他的肩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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釋迦明塵沒有反應,安傾冉又拍了一次,“我們回去吧。”

釋迦明塵這才點頭,收起地上的羊皮紙,“還差一點,就差一點。”就是這麽一點,他研究了一下午,總在他覺得和腦海裏的思路臉上的時候,又全部被推翻。

“別想了,你看了一天,用腦太多,想不到是正常的,明天說不準就有答案了。”就算再刻苦也要對付五臟廟,安傾冉都餓了,修煉完以後,饑餓感明顯。

“好。”釋迦明塵點頭。

走出小樹林,遠遠的,安傾冉就看見閻子墨站在最後一個營帳前,看著她的身影,拿著月磷石等她。

安傾冉心中一暖,這個男人尊重她的想法,又還一直為她著想,站在這裏等她出來。

走到他身前,落落大方的給了他一個擁抱,將腦袋窩在閻子墨肩膀處的頸窩裏,甕裏甕氣的,“你等久了吧...”

閻子墨拍了拍安傾冉的背,“我也剛來,沒有等。”

“你騙人,你的手都沒那麽溫暖了。”手牽起閻子墨的手,他的掌心一片冰涼,暖意清淺。

“餓了吧,我們去吃飯。”閻子墨沒有糾纏安傾冉的話,手一轉和安傾冉五指相扣,拉著安傾冉走。

走進大帳,帳中的人都已經坐在位前,空著的三個位置明顯就是安傾冉,閻子墨和釋迦明塵的,他們在等安傾冉回來開飯。

“啊,回來晚了,真是不好意思。”菜都已經上齊了卻沒有開動,安傾冉抱歉一笑,趕緊走到沒人的位置上。

落了座,人皇拿起筷子,“大家快吃吧。”

安傾冉也沒客氣,拿起筷子就朝著閻子墨身前一塊糖醋裏脊夾起,現在安傾冉可餓了。

閻子墨淡淡的笑著,舉止從容的端起安傾冉的瓷碗,給她舀上一碗湯,然後拿出一塊趕緊疊好的錦帕放在安傾冉的左手邊。

安傾冉嘴裏咬著糖醋裏脊,眼睛彎彎的,對著閻子墨笑,說不出的可愛。

閻子墨手捏住筷子,又夾了幾樣安傾冉喜歡吃的菜品,夾進她的菜碟裏,“今天有收到什麽消息嗎?”

問的是人皇,聽到發問,人皇喝了一口擺在手邊的烈酒,將嘴裏的菜咽下,“今天副將通傳,接到消息,遠在百裏外發現魔族的人數正在迅速的增加,而且還有幾個大將,現在魔族的人馬大致有上百萬。”

“這麽快,可有打探到這些魔軍都從哪來的。”一天的時間,就已經從四十萬漲到了上百萬,也就是一天的時間,加入魔軍陣地的就有超過六十萬以上魔軍抵達陣地。

這是多麽可怕的一個數字啊,幻淺清媚的聲音出聲,“我們現在有多少人。”

“北荒我坐鎮這一處只有八十萬。”人皇渾厚的聲音微冷。

“八十萬...”這真是一個天差地別的數字,閻子墨喝了一口果釀,“可知魔軍的人數還會增加嗎?”

“目前還在增加。”人皇眉頭緊促。

“別處呢,可知別處的情況。”閻子墨細細咀嚼嘴裏的裏脊肉,在北荒這一面的局勢,魔軍已經超過了預計的數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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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傳來修羅在的那一處戰場,那裏的魔軍數量也再增加,數量也快接近百萬。”人皇。

幻淺:“戰場有多少處。”

人皇:“二十六處。”

安傾冉靜靜的聽著,二十六處的戰場,別小看二十六處,二十六處還只是,大到有北荒這處的規模的戰場有二十六處!還不包含各種種族組織起來的自衛隊。

這要是算起來,那就很多了。

“必須組織新兵。”雖然很不想這麽做,新兵都是從百姓裏挑出來的,但是國難當前,匹夫有責。

聽了閻子墨的話,人皇濃墨的眉頭一挑,“他們都沒接受過訓練。”沒接受過基本的訓練,用刀,防禦,之類的基礎訓練,別說上戰場殺人,他們連劍都沒使過,這種兵送上戰場只是送死。

“必須這麽做!”閻子墨語氣一頓,又說了緣由,“氣勢很重要,招來的新兵抓緊訓練,站起來時將他們排在後面,一是人數能增加我軍的氣勢,二是,魔軍人數眾多,如真打起來,我們一招下去分不清敵我,我們需要人族更多的力量來對抗魔兵,能救他們的也是他們自己!敵眾我寡,如果不增加人,八十萬,只會更快的被魔軍打死!”

閻子墨沒有說笑,他當然知道新兵沒有接受過訓練,不過是普通百姓,怎比的上訓練有數的士兵。

人皇沈默,幻淺說話了,“我覺得帝君說的有理,人皇你可要考慮一下,如今魔族的數量已經不是二十萬年前可比的。”

相比二十萬年前的魔人之戰,魔族的數量比二十萬年前多了兩倍!

現在還不是確定的數字,還在增長,拿不準魔軍到底有多少。

“唉,他們只能自救!我等無極顧暇那麽多,唯有拿下魔軍才能執掌乾坤。”人皇也想通了,就算他想救更多的人族,但是他只是一個個體,他做不到同時救下八十萬人,閻子墨說的也是對的,八十萬敵眾我寡,這血流成河已是註定,只看他們在拿下魔君之後,人族還能有多少幸存。

“副將!”人皇大喊,虎虎生威,生如洪鐘。

副將一挑簾子,走上前,半跪再地:“末將在!”

“先發令下去,十六以上,五十以下的普通男性,都必須參兵,支援前線!”直接派了命令,人皇語速適中的說。

“末將領命!”副將板著臉,應道,退出了營帳。

“魔族的封印之地現在已經大開,誰都不能阻擋他們進攻人類,這幾日魔君肯定會出現在人界。”閻子墨清冷的聲音毫無感情,滿是篤定。

昨天的進攻,今天的爆增都在透露一個訊息,封印徹底解開了!

所以魔界的人傳來人界的速度才會這麽的快。

現在魔界封印處被所有魔軍包圍在中間,嚴防死守,蒼蠅都飛不進一只,想要破壞嗎魔族結界是不可能的,這是天道創造出來的,這個結界是通往兩界之間的橋梁,賦予魔族意義,自然是毀不掉的,唯有封印。

安傾冉看著釋迦明塵,“你的任務很重。”

釋迦明塵的任務就是感覺覺醒天賦,往死裏修煉!想著,安傾冉就毫無負擔的說出一句話,“趕緊吃,吃完去修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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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安傾冉也就是鞭策釋迦明塵,給他一些壓力罷了,實際上釋迦明塵力量覺醒,要封印那麽大的結界,還是需要一定功力的,所以戰場上用的上釋迦明塵的就只有給防具加持,給固防城墻加陣。

忽然靈光一閃,安傾冉想到了一個絕妙的點子,碗裏的飯漸漸見了底,釋迦明塵的早就已經吃完了,坐在一旁靜靜的等著安傾冉。

吃完飯,安傾冉拿起手邊的帕子輕輕擦拭嘴角,站了起來,“你們繼續聊,我吃完了,先走一步。”禮貌的打聲招呼。

幻淺和人皇都點點頭,如歌在一旁坐著默默的吃東西,眼前的一桌子菜都快被如歌消滅幹凈了,都沒見她停下。

不過也是如歌是海王嘛,胃口比正常人打也是很正常的,閻子墨站起來,拿出一件披風,為安傾冉附上,給她仔細的系好蝴蝶結,“更深露重,仔細著別受寒了,晚上早點回來。”

閻子墨溫柔的默默安傾冉的頭,再看釋迦明塵已經一臉寒霜,“你小子最好快一點,不然我就把你丟回去。”

“那我先走了。”安傾冉點點頭,將閻子墨的手從頭頂拿下,笑說。

“嗯。”

還是那一處小樹林,還是那一個寬地,找個舒服的位置坐下,安傾冉找了平坦的位置坐下,今夜沒有月光,釋迦明塵在正中位置打坐,吸收林中特有的靈氣,進入冥想。

在他的周身浮現出一個個如同螢火的白色星光,越來越多…在他的身邊浮沈,旋轉。

星光點點集成明亮的光輝,螢光點點,星雲密布,最終,悉數湧進釋迦明塵的身體裏,一時間光亮的世界又重回黑暗。

不一會,盤腿坐在地上的釋迦明塵渾身迸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,讓這小樹林瞬間化為了白晝,他身體裏像是灌滿了風,從他的身體裏湧出來,從他的袖口,衣領,褲腿,揚得長發在亂舞。

持續了大約有三十秒,他身上的光芒才漸漸暗淡下去。

安傾冉放下擋在眼前的右手,站了起來,釋迦明塵成功了嗎?

直至光輝徹底消失,釋迦明塵才睜開眼睛,安傾冉走近才看清他眼瞳,轉化成的十二芒星的印記,灰白的印在他的黑色瞳孔裏。

“你成功了?”安傾冉幾乎可以確定又不太確定的問。

“嗯。”別樣的瞳孔看向安傾冉,聲音比平時冷多了。

“十二星宿異瞳,你果然是和被釋迦伽諾選中的人。”安傾冉更加確定,釋迦明塵的天賦,不單單只是好而已。

“我寧願不要……”不要被選中,他就可以過上平淡的生活,和家人一起。

如竹孤傲,如梅清冷的聲音淡淡的呢喃。

“只可惜,覺醒太晚了。”就算釋迦明塵有那血脈天賦,還需要時間去提升,需要成長,終究還是嫩。

“別太小看我。”釋迦明塵眼中的十二芒星映出白色微光,指尖凝出一顆珍珠大小的光球。

忽然,光球碎裂,分離出十二點星光,在釋迦明塵手中,扭轉出不同的星宿。

334九天宮闕的戰火17

“果然是不能小看你。”安傾冉嘴唇一勾,笑容一揚,“這天色也晚了,是該回去了,明天城墻的固防就交給你了。”

這叫物盡其用。

釋迦明塵眸子一斂,無語凝噎。

走回營帳,閻子墨聽見安傾冉和釋迦明塵道別的聲音,從裏面走了出來,攬住安傾冉的肩頭,“算你小子走運!”

不算太蠢,不然等閻子墨等到沒耐心,親自去小樹林尋人的時候,釋迦明塵鐵定慘了,被閻子墨揍一頓,然後丟回釋迦一族。

釋迦明塵松了口氣,“哪敢借你娘子太久啊,我可還得保住我這條小命。”言外之意,他要是不聰明,沒悟出來,解開不了封印,覺醒不了血脈之力,閻子墨肯定找他算賬。

借用安傾冉這麽長的時間,這個妻奴鐵定不樂意!

“知道就好。”閻子墨神色回覆普遍,不與釋迦明塵計較。

安傾冉喲的一聲笑開了,手裏拿出一個瓷瓶,“行啊,都會打趣了,這個拿去,七天一顆,可以掩蓋住你的瞳色。”

釋迦明塵這對眸子,明眼人就能看出蹊蹺,還是低調些吧。

釋迦明塵接過安傾冉手裏的白瓷罐,倒出一顆丹藥,放進嘴裏,過了幾分鐘,釋迦明塵的瞳色恢覆如常,墨色黑的純粹。

“謝了。”釋迦明塵將瓷瓶放進戒指,“明天見。”轉身走回自己的營帳。

“沒想到明塵的血脈之力那麽強,剛才他把星宿之光運給我看,我確實被他驚到了。”安傾冉走近帳裏,坐到椅子上。

閻子墨自然的給她解開披風,倒上一杯溫水,放在安傾冉手邊,“那小子可以運用星宿之光?”

“嗯,我確定沒有看錯,只是他運用的那幾個還只是比較簡單的星宿排列。”安傾冉抿了一口水。

“有點智慧。”閻子墨也必須承認釋迦明塵的血脈天賦著實厲害。

而釋迦明塵的領悟力這是絕然,一天時間破解了三張圖說拼出來的解封陣。

“你們呢,談的如何了?”安傾冉放下水杯,淡淡的問。

閻子墨,“明日修羅上神會來此。”

“修羅叔叔會來?那他處戰地誰坐鎮?”修羅主帥一方戰地,明天就能到達他們這裏,那修羅原來坐鎮的地方是誰在坐鎮?

“不知,只曉得明日修羅便到。”

夜晚就這樣過去,安傾冉一大早就已經起了,修羅臨近天亮就已經到達此地,安排在一處營帳休息。

早晨,早飯時,安傾冉才見到修羅。

他正坐在閻子墨身邊,不知道在說些什麽。

安傾冉坐下,給自己打了一碗清粥,“修羅叔叔幾時到的,也不告訴我,就與阿墨親近。”說著嘴巴微微嘟起,帶出俏皮撒嬌的感覺。

這一聽,修羅笑起來,“你這丫頭,昨晚我到這裏天都未亮,難不成還要將你從睡夢裏叫醒不成?”

“反正修羅叔叔就是不疼愛我了。”安傾冉自動屏蔽修羅說的話,嘟嘴撒嬌,一派耍無賴。

“好好好,你說你要叔叔如何?”說不過安傾冉,修羅只好認輸,討好道。

335九天宮闕的戰火18

“修羅叔叔怎的會來,青泯戰場可有人坐鎮?”安傾冉也停下了繼續撒嬌的意思,一本正經的坐在桌前。

“有,天澤那小子下來了,有他在沒事的。”修羅從善如流的回應安傾冉說的話。

“你就那麽相信他!他的實力……”天澤的實力也沒很厲害,這他一個人坐鎮,安傾冉不免有些擔心。

“你不用擔心,他身邊還有其他上神陪著呢。”修羅。

“那就行。”安傾冉心裏暗道真是亂來,不過有其他上神在他身側,安傾冉也倒是安心了一些。

“天宮如何了。”這修羅一來,安傾冉就有很多的問題要問他。

“天宮有你母後主持,出不了亂子。”修羅耐心的給安傾冉重覆一遍,因為這些問題,在安傾冉沒來之前,閻子墨已經問過一遍了。

“天宮上人多嗎?我擔心天啟。”天啟還在,就是禍端,安傾冉就不由的擔心。

其實這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,天啟與虎謀皮,沆瀣一氣,如果在魔君攻打人族的時候,天啟攻打天宮,雙管齊下,也不知道能不能夠撐得住。

“你母後早做了準備,你們現在只需一心想想該如何對付魔君便可,今日我到達之時,此處的魔族人數已經接近兩百萬。”

“居然……”安傾冉也被這個數字驚嚇到,居然漲到了兩百萬。

安傾冉還以為漲到一百萬速度就會減緩的,沒想到一夜時間就已經從一百萬漲到了兩百萬。

“剛在聽傳消息的士兵說,他們好似增長的速度在減緩了。”修羅。

閻子墨:“魔族的士兵一下子來這麽多,是打算發起總攻了。”

“是,我青泯那裏的戰況這是一樣的,此次我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助你們一臂之力。”北荒這處,帝君人皇,妖王都在此,在所有戰場之中,這裏又是最大的戰場,魔君現身,定會在此地。

二十萬年前所受的傷,魔君不可能不想報!還有被封回魔界,心裏那股氣,所以修羅斷定,魔君一定會來這片戰場,報上一戰之仇。

“總攻就在這兩天嗎?魔族到底是哪來的那麽多人?”別跟她說什麽這二十萬年魔族繁衍出來的鬼話,她才不信。

“有一部分都是我們人族,他們修煉了功法,為魔君所用。”修羅淡淡的說道,其中帶著一些悲涼。

“自己人打自己人嗎?”安傾冉低聲喃喃。

真是可笑,自己人打自己人,安傾冉搖了搖頭,嘴角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容。

這個真相不能讓我軍士兵知曉,如果這消息被傳開,在戰場相見,他們是該狠心動手自相殘殺嗎?

他們的刀刃不敢對向對方,結果就只會是被對方的刀殺死。

這太殘忍了,“如果人族的人和魔族的人一樣,換上黑鬥篷,可有何差別?”

“並沒有差別……”很遺憾,修羅認為,沒有區別。

入了魔,和魔族的人有何區別?

都是紅眼,黑袍,修煉了那功法之後,皮膚也會浮現出青黑之態,久了便和魔族的人沒什麽兩樣,這樣的人族,如何與魔族區分?

336九天宮闕的戰火19

“你覺得,我們當如何。”閻子墨詢問修羅的意見。

修羅楞了一下,臉上冷漠之色明顯,“他們已經背棄人界,投身魔族,自然與我們敵對,戰場上,劍刃只分敵我,不分種族。”

“嗯,那就如此,猶豫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覆雜。”安傾冉點頭。

“此次同我來的還有珠璣,他對釋迦明塵那小子有點興趣,所以找他去了,說不準有什麽意外驚喜也說不定。”修羅點點頭,展開話題,不再接下去那個壓抑的氛圍。

“驚喜?”安傾冉話風被修羅帶走,疑問。

“是啊,別忘了,我們這些人可都參與了二十萬年前的大戰,而且珠璣對釋迦伽諾的陣法可不是什麽都不懂的。”修羅答。

當年大戰,珠璣也在,且珠璣所學所懂的東西與釋迦伽諾的大有異曲同工之妙,所以在陣法方面略有涉及的珠璣,對於當時的封印大陣也是有大致的了解。

所以現在釋迦明塵再現釋迦伽諾當時的天賦,珠璣也倍加意外,並且有了愛才之心。

安傾冉似乎對珠璣說意外也不意外,珠璣在陣法上的造詣可以說是不輸釋迦一族,但又因為珠璣並不是釋迦一族的人,沒有玄靈之力,所以在這單方面來說,就輸了釋迦一段。

但單從陣法上來看,珠璣是不輸的。

用物擺出來的陣法和用玄靈之力繪制出來的陣法又有不同,它比繪制出來的弱,且不穩定,容易被破除,相比之下,用繪制出來的陣法更加穩固,可以說是沒有玄靈之力,陣法難破,所以魔族才會被封在魔界長達二十萬年之久。

若不是天啟的野心,釋迦無悔的參與,這封印大陣估計還會繼續被封印下去。

在話聊間,安傾冉一碗粥已經吃完了,安傾冉將湯匙放回碗裏,捏著手絹擦拭著嘴角。

站起來,“我去看看,你們接著聊。”

剛才被安傾冉突然打斷,閻子墨和修羅肯定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交代清楚,現在閻子墨是帝君,且離開天宮那麽久定然很多事情沒有處理,安傾冉也理解。

走出帳篷,向著釋迦明塵這兩天鍛煉的小樹林。

走進去,就看見兩人正圍在巖石上商討著什麽,釋迦明塵一邊點頭一邊聽。

見安傾冉來了,珠璣站起來,手疊在一起,對著安傾冉頭一點,行了一個君臣之禮,“帝後。”

“嗯。”安傾冉落落大方的應了一聲。

倒是釋迦明塵在一旁仿著珠璣的手勢給安傾冉一樣行了一禮,嘴邊溢出一句含糊不清的,“帝後。”

安傾冉一笑,這還是釋迦明塵第一次對她如此禮貌,畢竟人,神,妖皆不同,釋迦明塵是人族,加上還是安傾冉的朋友,理當不用如此這般行禮。

安傾冉有些詫異,這樣一來,安傾冉和釋迦明塵的關系隔了一層。

擺了擺手,安傾冉出聲,“珠璣叔叔,你們談的如何,釋迦明塵你可滿意?”

一句叔叔,親切了許多,雖然她現在是君,珠璣是臣,但是拋卻君臣關系,他們就是親昵的半個親人。

珠璣有些老成的臉一揚,笑出聲,“不錯,我挺滿意的,我已經收了他為徒弟了。”

337九天宮闕的戰火20

“可以的。”安傾冉臉上閃過了然,“釋迦明塵會是一個很好的徒弟,還請珠璣叔叔細心教導。”難怪剛才釋迦明塵會和珠璣一樣對她行禮,原來是跟著珠璣拜了師。

在目前看來,沒有誰比珠璣更合適當釋迦明塵的師傅,在陣法造詣上面,釋迦明塵還有得學,而且釋迦明塵很聰明,如果能學到珠璣的全部,結合他自己的見解和天賦,定能超越他祖師爺釋迦伽諾,再創更輝煌的傳奇。

“帝後說的什麽話,明塵現在是我徒弟,我定然會教他我畢生所學,只是能學到多少就要看他自己了。”珠璣白發飄飄,笑意吟吟。

“弟子定不負師傅所望。”釋迦明塵在一旁,抱拳,敬意誠心。

“那我不打擾你們師徒之間的教學了。”這一唱一和的,安傾冉倒成了局外人。

跟兩人告辭,轉身離開。

這釋迦明塵有珠璣接手,安傾冉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,有些茫然,看看天色,萬裏無雲,沒有一絲浮絮,天空幹凈的猶如被雨水洗滌過,淡淡的淺藍。

冷風吹過,帶出涼意,北荒的冬天還未下雪,溫度雖然低了一些,但風吹過還是令人頭腦清醒。

走出小樹林,安傾冉瞬時迷失了方向一般,站在原地,現在她該去哪,閻子墨和修羅在商議事情,釋迦明塵和珠璣在傳授學識,一時之間,安傾冉倒變成了最閑的那個人。

最後安傾冉還是決定去找找海王如歌。

海王在山海傳裏是一個不存在的迷,安傾冉對她是充滿興趣的。

來到海王和妖王的營帳,正好妖王此時正在人皇那裏,如歌也正巧沒事可做。

“你怎麽來了,過來坐呀。”如歌看見門外撩簾子進來的人。

甜美的聲音柔柔的邀請安傾冉進來,有些歡喜。

“在做什麽?”看著如歌身前放著一個竹籃,籃子裏有各種針線,還有一個被崩的緊緊的沒完成的女工,上面繡了一朵看不出是什麽的白色花朵。

一看安傾冉的視線就知道她在看什麽,如歌不好意思的將竹籃往身後一藏,臉色通紅的支支吾吾,“沒什麽。”

安傾冉捂嘴,“是繡的什麽?給幻淺的吧。”

如此一說,如歌更是有些不好意思,“嗯,只是我這怎麽也弄不好。”話裏還有點委屈。

真是無奈,安傾冉也沒取消如歌的意思,想她一介海王,居然還要擺弄這些女孩子家家的東西,真是為難她的,對於海王來說,這些都是未知的東西,她都充滿了好奇想要嘗試。

安傾冉拿過她身後的竹籃,拿起她才草草落針繡的歪七扭八的花朵雛形。

嗯,怎麽說呢,很粗糙,很淩亂。

“怎麽樣,可以嗎?”一改剛才被發現時的窘迫,如歌有些期待的看著安傾冉,希望她給出評價。

而安傾冉也毫不留情的評論了一番,“太醜,針腳深淺不一,形狀大同小異,一個字,難看。”

被安傾冉這一評論,看著安傾冉手裏的繡品,苦著個臉,好像她說的好有道理,還真是這樣,有些無措,“那怎麽辦...我沒學過...”

338九天宮闕的戰火21

安傾冉將手裏的繡品放回竹籃,從空間取出她給兜兜還未做好的小肚兜。

淺看色的肚兜上繡著一只仙鶴,可惜只完成了一半,如歌“哇”的一聲,目光全被它吸引住,“好漂亮。”手指撫摸在上面,光潔柔軟。

安傾冉笑吟吟,有些自豪,就聽如歌驚奇的問她,“你是怎麽做到的,快教教我。”

“其實我的女工做的也不好,這件也是我做的最好的一件繡品了。”安傾冉也不拿喬,謙虛的說,“首先你要給你要繡的東西畫出來。”安傾冉拿出一張紙,上面用炭筆輕輕描繪著一只仙鶴的形狀。

又問如歌,“你要繡的是什麽花?”一張白紙鋪在桌面上。

“木蘭。厄老曾給我帶來過木蘭,我覺得那花美極了。”

“木蘭...勇敢無畏,優雅大方,是很美。”安傾冉手下炭筆揮動,行雲流水,三兩下就將木蘭大致的樣子畫在了圖紙上。

“就是這樣。”如歌叫喚,看著安傾冉一臉崇拜,這就是她心裏木蘭花的樣子。

雖然只是大致輪廓,但是隱隱能從這紙上看出木蘭花的身姿。

“現在你就照著這個樣子將木蘭勾線在你要繡的地方吧。”安傾冉指著她籃子裏另一塊未繡的白絹。

將白絹固定好,挑起籃子裏的一卷絲線,如歌詢問,“這個顏色可以嗎?”

“嗯,可以。”如歌手裏的白色絲線是雪蠶吐出來的,沒有上過色,絲質帶著自然的光澤,勾邊來用再好不過。

看如歌落了針,不免出聲提醒,“你的線可以跨度小一些,密一些,力道要勻稱,對,就是這樣。”

如歌一針一針,繡的極為認真,繡完了以後,拿起來和紙上的樣子對照,“這樣可以嗎?”

“嗯。”安傾冉淡淡的應了一聲,看如歌手裏的作品,還算是不錯的,新手能學成這樣已經算是很好了,安傾冉第一次拿針線的時候比她還糟糕呢。

“那現在呢,用這個顏色嗎?”如歌拿起籃子裏一卷白色絲線,問安傾冉。

得到了安傾冉的肯定,“可以,就用這個,刺繡講究層次,你從這裏...”

時間匆匆流逝,安傾冉在如歌的帳裏已經呆了快一個時辰。

幻淺回來是,走到帳前就聽見裏面安傾冉說話的聲音。

走進來,看著兩人正在一個教一個學的,扭著腰肢,就走近了如歌。

正在聚精會神的如歌一慌,手指又被紮了個血洞,驚呼了一聲,將手指從繡絹下拿出來。

卻被幻淺一把抓住,“我看看。”接著那個指頭被幻淺含進了嘴裏。

如歌瞬時一臉紅暈,楞楞的看著幻淺的動作。

在將手指拿出來時,已經看不到那個血洞,“好了。”幻淺一手拍在如歌肩頭。

其實幻淺大可不必如此,海王自己的自愈能力就超強,過一會這個針眼就消失了。

“你們在幹什麽,怎麽想起做起繡活來了。”幻淺問。

還沒等安傾冉出聲,如歌已經先一步說道,“傾冉請我幫她做的。”語氣又快又急。

“真的?”幻淺疑惑的看著如歌,顯然不太相信。

“嗯。”如歌重重的點著腦袋,仿佛是真。

幻淺也沒再說什麽,安傾冉也沒揭穿,將手裏的肚兜放下,收進了空間。

339九天宮闕的戰火22

“我想問,如歌的歌聲對魔族有用嗎?”既然幻淺回來了,那就一起說吧,本著安傾冉還打算做完繡活再問如歌這個問題,現在幻淺回來,如歌怕是也不會繼續做完這個刺繡了,因為這本來就是要送給幻淺的,如歌的心思,安傾冉能猜出一二。

“有。”幻淺坐下,“如歌的歌聲有兩種,一種是自愈之力,一種是迷幻之力。”

“這樣,什麽是迷幻之力。”不恥下問的安傾冉好奇,這自愈之力安傾冉見識過,只是這迷幻之力又是何解。

“我的聲音能給魔族的人傳遞一種精神上的迷幻,可比什麽藥物,瘴氣,陣法有用多了,心志不夠堅定的人聽了我的歌聲就會沈淪在他們內心最渴望環境裏,永遠都出不來。”如歌給安傾冉做出了解釋。

安傾冉驚詫,這麽厲害嗎?永遠都出不來,“這不行,兩軍交戰,敵我不分,歌聲覆蓋的面積太大,這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。”一下子安傾冉就否決了。

如果有針對人族管用的自愈之力,是不是就能創造出針對魔族的歌聲,安傾冉大膽的想。

如歌蹙眉細思,安傾冉說的沒有錯,這迷幻之力只要聽了的人都會被她的歌聲牽動。

話題瞬間止在此處,一時間的沈靜。

如歌想了一會,不太確定的道,“其實我還有一種聲音。”

幻淺一楞,還有她不知道的?目光也是牢牢看著如歌。

接收到幻淺的視線,如歌有些緊張,“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,是我也從來沒用過那個聲音,以為在有生之年都不會用到它。”

“是什麽。”安傾冉好奇,直覺跟安傾冉說,這個聲音一定很有用。

“那個聲音就破城,我父王還在時,他不讓我用這個聲音,他說這聲音破壞性太大,在我還小,剛出聲不久的時候,我用過一次,但是我現在已經記不清了,只知道那個時候,整個王宮都被那聲音震碎了。”說起這個如歌皺眉,從那以後,她身邊就會跟隨很多族人,直至她記事起,這個聲音也再沒有出現過,父王說她有能力了以後能夠控制破壞的對象時才可以使用這招數,只是在她長大以後,這聲音就被她遺忘了。

“這麽厲害,你有把握嗎?”安傾冉驚喜的看著如歌。

“我只能試試。”如歌也不太能確定。

安傾冉靜靜的看著如歌。

看她嘴唇輕啟,試圖發出什麽聲音,卻又什麽聲音都沒聽到,如歌將雙手放在鎖骨處,張開嘴。

一聲有些尖銳有些單調的聲音從她的嗓子裏發出。

安傾冉只感覺腦中一痛,一閃即逝。

桌子上的茶壺已經碎了,流了一桌面的水。

“好厲害。”安傾冉回過神,水已經流到她衣擺,濕了一片。

“對不起,我還控制不好,你沒事吧。”剛才安傾冉一下子捂住了頭,說明剛才雖然她專註的控制,卻還是影響到了安傾冉。

“沒事,多練練就好了,如果這能針對魔族,會是這場戰役最大的助力!”安傾冉毫不掩飾的誇讚。

340九天宮闕的戰火23

幻淺嬌媚的臉龐泛著柔光,“已經很好了,我陪著你。”

“嗯。”甜美的如歌點頭,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。

安傾冉看看外面,已經臨近中午,“今天就聊到這吧,謝謝你們,我先走了。”

“好。”幻淺點頭,沒有起身相送。

他們現在也算是好友了,沒有那麽多需要客套的。

安傾冉出了營帳,回了自己的營帳,換了一身衣服。

找到閻子墨,閻子墨看了安傾冉一眼,“幹嘛去了。怎麽還換衣服了。”眼睛在安傾冉身上搜索,似乎在尋找什麽傷痕。

“我沒事,剛才在如歌那裏,打濕了衣裳。”安傾冉一擺手。

閻子墨這才放下心來,“吃了嗎?”

“還沒有。”

“一起吧,我跟修羅也剛才談結束。”閻子墨將安傾冉拉過,移出一個方凳。

安傾冉坐下,正對著修羅,“修羅叔叔,兜兜怎麽樣了,有沒有乖。”

“他很好,天澤下來的時候,說兜兜很乖,不輕易哭鬧,現在已經會笑會跟他玩了。”修羅嘴角一咧,“若不是要在這裏,我都想逗逗那小子了。”

聽此,安傾冉心裏暖暖的,她們的好兒子,娘親想你了。

修羅拿出一塊子母石,“這是天澤拖我交給你的,你若是想那小子了,可以傳信回去問問你母後。”

安傾冉眼睛一亮,有這東西真是太好了,拿起子母石,迫不及待的就在上面寫字,可指尖落到子石上,又不知該發些什麽,子母石的時間是三天,她得好好想想要問什麽。

閻子墨按住安傾冉的手,“先別想了,先吃飯。”

這才將子石收了起來,一會回去,再跟閻子墨一起商量要問什麽吧。

吃過午飯,和修羅閑聊的幾句,珠璣和釋迦明塵從外面進來,珠璣一身白衣,一頭白發走在前面,釋迦明塵在後面跟著走了進來,眼底灼灼的滿意,看來是珠璣教授給他的知識讓他受益匪淺。

“方才我與明塵商議,在城墻上加註陣法,一會我們就去做。”珠璣還沒坐下就先開了口。

“有什麽用處嗎?”閻子墨。

“用明塵的玄靈之力,加持在城外萬年寒鐵上,布下九天疊殺陣。”

“九天疊殺?那是大陣啊,現在的明塵能夠做到嗎?”安傾冉雖對陣法不精通,但是這個名字還是挺過的,這個大陣可是一個相當浩大的工程。

“他必須能做到!”珠璣霸道的說。

看不出珠璣對徒弟的要求如此的苛刻,這才收徒不到半日,就要求明塵做如此難的作業,確實是嚴苛了。

不過現在的情勢非比往常,珠璣的嚴厲也不是沒有道理的。

釋迦明塵點頭,“我一定會做到的,昨夜解開封印之後,玄靈之力暴漲,我有信心。”

“那城外的固防就交給你們了。”安傾冉點頭,攻既是守,在城外部下九天疊殺,不僅能很好的防禦還能很好的滅敵,確實是很不錯的一個想法。

魔族的集聚,讓眾人隱隱壓抑,知道戰火隨時就會燃起,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。

341九天宮闕的戰火24

夜裏,安傾冉才正準備睡下,就聽見迎敵的號角響起。

兩人迅速起身,穿好衣服就出了營帳。

外頭士兵來來往往,火把通明。

在主營方向,人皇已經披上戰袍正站在營帳門口,兩人朝他走了過去,閻子墨問,“魔軍來了?”

人皇手接過統領抵過來的戰戟,“剛副將來報,魔軍大軍已經在十裏之外。”

“他們倒是挺會挑時候。”在大家正一天疲憊準備入睡的時候來攻打人族,這對我軍可不是什麽好事。

聽說打架,空間裏的幾個好戰分子早就沸騰了,安傾冉將他們放出來,交代今天一定要殺個痛快。

緊張的氣氛在整個營帳蔓延,釋迦明塵和珠璣也緩緩走了過來,幻淺和如歌也已經過來了。

等修羅來了以後,人皇大手一揮,出發!

坐上士兵備好的戰麋,城門打開,人皇為首,出了城,後面士兵也跟著出城。

百萬將士出城何其壯觀,腳步聲在這寂靜的夜裏聲勢浩大。

在離大軍還有千米距離的時候停下,黑壓壓一片,只能看見對方隊伍裏一個又一個的火光,猶如萬家燈火。

在大軍前方,為首的主將是個身穿黑袍的男子,面容有幾分熟悉。

為首的主將手勢一揮,暴喝聲也湧動起來,人皇也一展手臂,“殺!”聲勢嘹亮,響徹天際。

兩軍士兵交戰在一起,主帥還在原地沒有動。

驅動著戰麋前進,手裏的武器順手收割沖上來的魔兵。

近了,安傾冉才看清,原來那個樣子有些熟悉的人,竟是在下位面被他們打傷逃走的那個重樓。

原來重樓就是魔君嗎?

面容未改,氣勢卻截然不同,這個重樓身上隱隱散發著令人壓抑的威懾力。

直至雙方距離不足百米遠,重樓的目光不是看著為首的人皇,而是盯著人皇後面的安傾冉。

“沒想到你們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,到也不用我再去找你們,我定要用你們的血祭奠我的魔妃!”重樓尖細的聲音凸顯著暴戾,眼睛已經全染成了黑色,在重樓臉上兩只黑色的眼睛就像是兩個黑洞。

“原來是你!”閻子墨手裏的寒冰被他捏的死緊。

在下位面打傷魔君重樓沒有繼續追擊,真是那時候犯的最大的錯誤。

“本君好不容易在這個人界找到了本君的魔妃,沒想到你們居然殺了她,真是罪不可赦。”重樓。

躍下戰麋,安傾冉擡頭挺胸,“看來魔君的眼光也不過如此,那種女人,殺了我都嫌臟了我的劍!”嘴邊說出的話更是不屑。

看不出相貌平平的重樓竟是魔族的首腦,這老天真是瞎了眼。

不過梁若欣到底是有何不同,竟又被重樓看上?

難道有什麽特殊不成,那時候梁若欣成長的速度可是安傾冉看著都嘆為觀止,如果梁若欣還活著,那她現在的實力肯定能和閻子墨有一拼了,真是不敢想象。

這句話徹底惱怒了重樓,“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懂什麽,該死的是你們,若欣那麽的美好的一個人,你們居然下的區手。”

342九天宮闕的戰火25

聽此,安傾冉仍不住吐槽,美好個屁,不過情人眼裏出西施,重樓看上她定覺得她是這世上最美好的人吧。

“她本就是本君的魔妃,若不上二十萬年前,在此一戰,她流落在人界,轉生輪回千次,記不得本君,本君何須還未覺醒就出現在下位面。”

看不出來,魔君還是個癡情人,怪不得梁若欣那種性子,重樓還會看上她,而且好像還做了入幕之賓。

原來梁若欣是魔妃啊,嘖嘖,這麽一想起來,安傾冉心情爽了,難怪梁若欣那麽討人厭呢。

“你倒是癡情,你可知道她只不過是利用你。”安傾冉嗤之以鼻,嘴角斜勾起笑意。

“她只不過是沒想起來而已,等她想起來了,她就會只愛我一個!”重樓左臂在前面一揮,怒目圓睜的看著安傾冉。

不可理喻,安傾冉沒再說話,重樓已經魔障了,這不繼續與他糾纏,跟一個瘋子爭對錯,那和瘋子又有什麽區別。

“廢話少說,人族境地還輪不到你魔族猖狂,放馬過來吧!”閻子墨也不再給他廢話。

二話不說就是幹!驅動戰麋疾奔,距離瞬間拉近的只有十米之距,閻子墨腳下一蹬,借力在戰麋背上一踏,寒冰疾馳而出,直射重樓而去。

安傾冉腳下迅速奔跑,緊隨閻子墨之後。

重樓的墨發被寒冰的劍氣吹的亂舞,黑袍一甩,一把黑劍從他的袖子裏飛出,抓住劍柄,極速一挑,閻子墨的寒冰就被他挑飛出去。

閻子墨隨劍翻飛的方向扭轉身體,一踹重樓座下的戰麋,將戰麋屁股踹偏了一個方向,發出一陣嘶鳴。

而安傾冉的霜華也已經到了,弓步立止,霜華橫飛出青光,如一道彎鉤,重樓急忙韁繩一拉,戰麋前蹄揚起。

安傾冉的劍氣直接劃斷了戰麋的身子,將它變成了兩段。

戰麋發出劇烈的慘叫,殘軀掉在地上,與此同時重樓一手撐在鞍具上,身子騰空而起。

幻淺的長綾直擊重樓上方,正好重樓飛起身子,敏捷的重樓自是不會被幻淺傷到,黑劍在手中旋轉,繞住了幻淺飛馳而來的白綾,一扯,白綾在空中被拉扯撐一條緊繃的直線。

幻淺手裏卷住白綾,也沒有松手的意思,兩個力量在相互拉扯,“呲”白綾在空中撕裂斷。

幻淺眼神淩厲,瞬間化作一道白光,利爪朝著重樓猛的劃過,在黑夜中劃出三道青白的亮光。

重樓一躲,幻淺貂身輕盈的落在地上一個急剎,半扭著身子回頭瞪著重樓,牙齒露出嘴巴,呲牙咧嘴,腳下扭轉另一半身子恢覆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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